“童姑娘,對不起,老鬼我隱瞞了你。”老鬼從地爬起來,望向我:“老鬼我一直隱瞞着我的身份,並非是不信任童姑娘,而是不想將童姑娘拖進泥沼之來,但千算萬算,老鬼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有封印珠,也沒想到,魑魅會真的找你。”
“事到如今,老鬼,你能把你的身份告訴我嗎?”我說。
“好,爲童姑娘這份情誼,老鬼把所有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你。”老鬼點點頭,然後說:“我叫顓(zhuan)頊(xu),魑魅和魍魎,都是我兒子。”
“什麼?!”雖然我猜到了些,但從老鬼口聽說後,還是驚訝的合不攏嘴:“那個壞透頂的首領魑魅,是你兒子?!還有那顆封印珠,叫什麼魍魎封印珠,也是你兒子?!”
“對,他們都是老鬼我的兒子。”
魑魅和魍魎是一對兄弟,魑魅是哥哥,魍魎是弟弟,老鬼說小時候魑魅和魍魎並沒有任何邪念的心,但或許是因爲魑魅和魍魎出生在戰亂時期的原因,漸漸長大之後,魑魅變得很叛逆,又受到某些山林鬼怪的蠱惑,他開始修習邪術,老鬼發現之後制止了魑魅並且狠狠打了魑魅一頓,但這樣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讓魑魅越發叛逆,在魑魅十六歲那天,魑魅殺了人生第一個人,一個孩童,他喝了那孩童的鮮血,吃了孩童心臟,邪術大增。
當時正好在蚩尤和黃帝的戰爭期間,老鬼忽略了對魑魅的管教,等他發覺的時候,魑魅已經吃了整整999個孩童的心臟,邪功練成,成爲亦人亦鬼的怪物,脫離老鬼控制,投入蚩尤軍團,成爲蚩尤軍團的得力干將,試圖控制人間,把人間製造成煉獄。
魑魅的邪功非常強大,蚩尤得到了他之後有如神助,大破黃帝的軍隊,眼看着黃帝軍團即將淪陷,老鬼做了個痛不欲生的決定。
要破魑魅的邪功,必須使用至親兄弟的血肉,煉化成法珠,由帝王之血做藥引,讓至親的人吃下,啓動法珠,才能消滅魑魅。
而魑魅的至親兄弟,只有魍魎了。
爲了天下蒼生,爲了人間和平,老鬼把小兒子魍魎叫到房間裏談了一夜的話,小兒子答應犧牲小我拯救世界,老鬼無痛苦,但別無選擇,他親手將小兒子推入火爐當,煉化了小兒子魍魎的血肉,凝聚成了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叫魍魎封印珠。
黃帝將血滴在魍魎封印珠,老鬼吞下了小兒子血肉而成的珠子。
父親不得不吞下自己兒子的血肉,我不知道當時的老鬼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如今千年過去,他談起這件事,依舊潸然淚下。 老鬼在我眼裏,一隻都是色色的,無憂無慮遊走在人間的老頭子,何時見過他這般悲痛傷心流淚的樣子啊,我的心不禁也跟着酸了起來,握緊他的手:“然後呢?”
“然後……”老鬼再次陷入回憶。
黃帝率領的軍隊與蚩尤率領的九黎部落在涿鹿郊野發動了大戰,老鬼利用封印珠成功殺死了魑魅,魑魅卻提前有所準備,他的肉體是死了,但靈魂逃走了,而老鬼也因爲在大戰消耗太多精力,加封印珠的反噬作用,他也死了,封印珠從他身體裏掉落出來,下落不明。
那一戰之後,蚩尤軍團大敗,黃帝軍團戰勝,也至此,古最著名的一戰終於落下帷幕,人類成爲這個世界的主宰,保下了地球和平。
老鬼死了之後本是要去投胎的,但他卻一直念着魑魅的鬼魂,魑魅的鬼魂依舊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和邪念,他擔心魑魅還會出現,還會傷人,所以遲遲不肯離去,而鬼冥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派鬼差去追老鬼的鬼魂了。
一遊蕩是千年,老鬼認識了很多山精鬼怪,包括長髮女鬼,獠牙男,小猩猩,他也一直伴隨着人類世界的發展而發展,原本魑魅送他的是件皮草蟲獸做的大衣,到後來那大衣有味道了,他才把大衣改成了現代人的時髦軍大衣,將皮草蟲獸大衣縫在了軍大衣裏面。
再之後他認識了我。
直到近期,老鬼感覺到了魑魅的動靜,便不告而別一個人尋找魑魅,找到朱峯山,魑魅的基地,老鬼發覺魑魅已經修煉出了肉體,邪念也很強,他懷疑魑魅逃走的時候接觸到了什麼東西,否則不會變得如此強大,與此同時魑魅也發現了他,老鬼勸誡魑魅不要再心存邪念,一起投胎轉世重新做人,但魑魅卻嘲笑他老古董,將他關了起來。
當魑魅錄製攝像的時候,老鬼才驚醒,原來這一切都是魑魅佈置的局,千年來魑魅一直在找志同道合的同伴想要延續當初蚩尤的部隊,顛覆人類,後來魑魅發現老鬼和我在一起,而且我身有魍魎封印珠的氣味,便引誘老鬼當受騙,從而有了現在這些事。
“都是老鬼我對不起你。”老鬼嘆氣搖頭:“這是老鬼我和魑魅之間的私人恩怨,卻把童姑娘,冷陌大人,宋家陰陽師牽扯進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老鬼你別這樣說!”我連忙止住他:“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如果我都坐視不管,那我的良心還過的去嗎?你別擔心,有冷陌在,我們很簡單能離開這裏。”
“童姑娘,恐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老鬼卻說:“魑魅的能力變化不定,雖說目前他的能力還沒恢復到千年前,但也不容小窺,況且他還拿到了魍魎封印珠,一旦他吞下魍魎封印珠,恐怕實力會大增,再加他聚集了不少厲害的角色,如今當初的黃帝軍隊已經不復存在,只靠我們幾人,恐怕……很難對付的了他。”
老鬼在分析這件事的時候,面色冷靜,眸光鋒利,渾身下散發着某種大將軍的氣魄,全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老鬼了。
“老鬼,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想問你。”我看向他。
“童姑娘有什麼疑問?”
我皺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冷陌冷嗤了聲:“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所謂的朋友是什麼身份,真是蠢的無藥可救。”
他在氣頭,我不跟他計較。
“你竟然不知道顓先生的身份?!”長髮女鬼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看我:“太笨了吧。”
“被你們說笨,我怎麼那麼不爽呢?”我翻了個大白眼。
“哈哈,童姑娘,你還是那麼可愛。”老鬼笑起來。
“好了你們別賣關子了好不?直接了當的告訴我不行嗎?”
“顓先生是古的部落聯盟首領,“五帝”之一的,玄帝啊。”獠牙男說。
……
玄帝?!!!
我沒聽錯吧?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你不會不知道玄帝是誰吧?”長髮女鬼說:“顓先生是古時期“三皇五帝”的第二位帝王,前承炎黃,後啓堯舜,奠定了華夏的基根,是華夏民族的祖先,是我們的祖先。說簡單點,你應該認識屈原的吧?屈原在《離騷》自稱爲帝顓頊之後,說的是顓先生。春秋戰國時期的楚王,是顓先生的後裔。”
……
傳說的‘三皇五帝’之一的帝王在我面前,我還罵過他是色鬼,嫌棄過他,使喚過他,煮過麪條給他吃,罵過他,吼過他,最關鍵的是,我和他後來還成爲了很好的朋友!我和我的祖先成爲過朋友!
太玄幻了,這個世界真的太玄幻了。
我有猜測老鬼的身份可能會讓我有些吃驚。
但這是有些吃驚嗎?!這真的僅僅只是有些吃驚嗎?!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們所說的事實,開口對老鬼說道:“可你當時對冷陌很恭敬啊,按理說,他不應該是你的後輩嗎?”
“我畢竟已經死了,死了之後要遵從亡者世界的禮儀,在亡者的世界,冷陌大人是王,而我只是一枚小鬼魂。”老鬼回答我,態度謙卑有理,絲毫沒有因爲自己是古帝王,而傲慢無邊。
怪不得當初冷陌會讓老鬼跟在我左右,還是不顧我抗議那種……
當時我也沒多想,冷陌這樣的大人物,爲何會讓一隻看去很猥瑣又沒能力的色老鬼跟着我。
沒想到,這……老鬼的這身份,簡直驚掉人的大牙了!
“現在老鬼我已經是一隻鬼魂了,沒有任何能力,沒法幫你脫離困境了,對不起,童姑娘。”老鬼又嘆一口氣:“過去我管不了魑魅,如今我還是沒法管教他,你說,我是不是個很失敗的父親?”
“不是,你做的夠多了,老鬼……” “老鬼,你做的夠多了。”這般憔悴的老鬼,哪裏還是什麼古帝王啊,分明是個爲兒子傷碎了心的老人,我被他帶的也好難過,頓了頓,我又說:“我還是不習慣叫你顓先生,也不習慣稱呼你爲祖先,縱然您的身份讓我很震駭,但你卻還是我的朋友,老鬼,我們要一起離開這裏!”
“童姑娘,你……”老鬼握緊我的手,後面的話沒再說,而是轉爲重重點頭:“好,童姑娘要帶老鬼我一起離開。”
“當然!”我微笑,而後望向冷陌:“冷陌大爺,您有什麼對策嗎?”
冷陌直接無視我,對老鬼說:“你應該清楚朱峯山的實力分佈,目前來看,他們並不知道我潛入了進來,魑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利用現在這個時機,從挖出來的山洞離開,先離開這裏,再想對付魑魅的策略。”
老鬼點頭,爬起來:“爲今之計只有這樣了,可老鬼我身的鏈條……”
宋子清從後面來,拿過鏈條,在口唸了幾句咒語,鏈條盡數而斷。
“不愧是大陰陽師家族的傳人。”老鬼誇讚:“這鏈條可是能封鬼的禁魂鏈,極難破壞。”
“剛好家父以前有叫過我破解之法。”宋子清淡淡的回。
老鬼不再多說什麼,我扶着他站起來,我們一行人前後從監牢裏走了出去。
“對了童姑娘。”老鬼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我問他。
“魑魅留下的黑羽裘袍,你最好帶。”老鬼說。
我纔剛看了一眼貂裘,感覺到冷陌冰刀一樣的眼神,連忙搖頭:“不用了吧,這裘袍我真不喜歡!”
“老鬼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鬼笑起來:“這裘袍某種程度帶着魑魅的能力,關鍵時刻,或許能派用場。”
既然老鬼都這樣說,我也只好折回去重新拿起黑羽裘袍,這裘袍看去又長又厚,但拿在手,絲毫不覺得重,剛好老鬼身軍大衣被鞭子打的破敗不堪,我將裘袍披在老鬼身。
老鬼望着這裘袍,有些神思恍然:“那年的冬天,非常寒冷,我犯了風溼病,當時的醫藥條件並沒有現在那麼發達,一個風溼病沒人會治療,我躺在牀很痛苦,魑魅進來看了我一眼,折身出了家門,整整一夜他都沒回家,我很擔心他,第二天帶了士兵去找他,在冰雪的山間找到了他,他被埋在了雪堆地下,凍暈了,手裏緊緊抱着一隻豺狼的屍體,後來我們把他和豺狼一起帶了回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去找豺狼,我想他大概認爲那是他的戰利品吧,沒想到,三天之後,他拿了一件豺狼皮做成的大風衣來給我。”
頓了頓,老鬼又說:“那是他送給我的唯一一樣禮物,他說天冷了,山野豺狼的皮毛最爲保暖,父親有風溼病,穿着它去打戰吧。第二年,他加入了蚩尤大軍,而我穿着他送的風衣,與他站在戰場對立的兩面,親手,殺了他。”
剛認識老鬼那會兒,我曾問過他,爲何一直要穿件這樣的軍大衣,他對我說這件大衣於他而言意義非凡,是他兒子送給他的禮物,是靈魂還要重要的東西。
爲了大義,老鬼犧牲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我沒法身臨其境的體會,只知道,光是聽他說,足夠心酸了。
“我一直以爲,魑魅雖然爲邪,心卻依舊還有尚存的善念,卻沒想到……”說到這裏,老鬼捂住自己的心口:“卻沒想到,他竟然爲了修煉增強能力,而吃了999個無辜孩童,如今,更是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手染多少鮮血,都是我教子無方,都怪我,都怪我……”
看着這樣痛苦的老鬼,任何人都沒辦法勸說他,我到了嘴邊的安慰,也終究嚥了下去。
魑魅的兇殘,光是在大殿裏他隨手捏死他的女侍從能看出來了。
“現在不是念舊的時候。”冷陌在前面冷冷的說:“先想辦法離開再慢慢去傷風悲秋吧。”
宋子清站到冷陌身旁,與他一通面對設置了機關的大石頭:“魑魅如果要發動大軍攻擊人類世界,恐怕冥界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冷陌不語,擡手放在石頭,另外一隻手摘下封印着他能力的手環。
一旦石頭被破,我們的逃跑計劃要暴露了,他再隱身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們要做的,是趕在魑魅來之前,離開朱峯山。
我握緊雙拳。
隨着大石頭爆炸發出的巨響,冷陌捏斷手環,封印解開,他的能力恢復了,樣貌也變了回來。
冰幾乎是在瞬間將整個山洞冰凍了起來,那些還來不及反應的小嘍囉全部凍成了冰雕,冷陌本來憋屈的很不爽了,自然不會對這些精怪慈悲,凍在冰裏的幾百只精怪瞬間變成了肉沫。
我腳下滑了一下,長髮女鬼和獠牙男從後面托住我,對我微微一笑,我沒再多說什麼,由他們託着我,我們快速的離開了山洞。
“通往山腳的洞在這邊!”長髮女鬼跑前面去帶路,剛沒跑出去兩步,她跟前忽然燃起大火,差點把她燒到,她連忙退了回來。
火焰燃燒成球,朝我們撲了過來。
不過在途被冷陌的冰全部凍住了。
冰塊在空破碎成漂亮的碎片,碎片的對面,是魑魅的幹部。
一共五個人,或站或蹲,我們熟悉的有,惡鬼面具,黑火女,兇鬼,另外還有兩個第一次見。
一個是個年輕男人,戴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滿頭白色長髮,目光停在冷陌身不曾離開。
另外一個是個小孩子,光頭,蹲着,手指停留着一隻漂亮的蝴蝶,他專注於逗弄蝴蝶,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從冷陌解開封印那一刻起我們做好了準備。
看樣子,我們逃離的計劃不能如願了。
大戰已經在所難免。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 魑魅坐在後面的軟塌之,懶洋洋搭着腿,侍女喂他吃了顆葡萄,他視線看過來,只淡淡瞥了我一眼,看向冷陌:“你們可總算行動了,再不行動,我可要無聊死了。 ”
“小魑,你真的要執迷不悟嗎?”老鬼說。
“你這老不死的煩不煩?從千年前追着我到今天有意思嗎?死死了還不死的透徹,難不成還想再親手殺我和弟弟一次麼?”
“你!”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孩子是老鬼不能提到的痛,他頓時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魑魅你太過分了!”我忍不住了:“不管怎麼說他好歹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對自己的父親說這種話!”
魑魅倏地眯眼,臉色陰沉下去:“小女人,別以爲我不殺你給你點恩惠,能無法無天,你這樣的人類,我隨便動動手指想弄死多少能弄死多少。”
“你知道像你這樣不孝又邪惡的怪物,在我們人類世界被稱作什麼嗎?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絲毫不示弱的揚起下巴。
魑魅一口氣被我氣的沒來,臉都紫了:“行,你這女人有種,等你臨死的時候,我看你還不會那麼嘴硬!”
僵局一觸即發。
沒有夜冥在,光是兇鬼我們很難對付,只能交給宋子清,這也意味着,冷陌即將對付剩下四大員幹部。
“冷陌大人,你千萬要小心。”老鬼說:“那個白頭髮一直看着你的男人,他今天專程是來找你的,他也是使用冰的特殊修煉者,但是沒有赤冰,這次他來,是要奪取你的赤冰。”
冷陌背對着我們緩緩點頭。
之前夜冥說過,他使用的能力是白火,那個黑火女要得到他的白火要殺了他。
如今這個白長髮男人要得到赤冰……也是說,要殺了冷陌!
我不禁心下狠狠一沉。
想了想,我放開老鬼,對長髮女鬼說:“顓先生拜託你們照顧了。”
老鬼一愣:“童姑娘你要去哪兒?”
我看他一眼,而後,朝着冷陌走去:“我不能袖手旁觀。”
我走到冷陌和宋子清間,與他們一同對峙着對面的人。
“你來做什麼?”冷陌和宋子清異口同聲說。
“我來幫忙。”我說。
“你?別來添亂了好嗎?”宋子清嗤我。
而冷陌只是眯起眼,看了我一會兒,說:“你是認真的麼。”
“當然。”我的視線不曾搖晃,如同我的決心:“那麼久跟着你們一路走來,我也想向你們證明一下,我不再說過去那個膽小鬼了,我也成長了。”
宋子清和冷陌同時沉默下來。
“黑火女我能對付。”我又說:“別忘了我手心有不知火,不知火完全剋制黑火女的能力,揹包裏還有不少符紙,雖然我本身沒能力,但我想,也一定能幫助到你們的。”
“接下來可是惡戰,小丫頭,你可想好。”宋子清說。
我微微一笑,點頭。
而冷陌什麼都沒說,只是與我一同望向對面。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與冷陌,與宋子清這樣的人物共同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敵人。
對面的人說話了。
先說話的是白長髮厚鏡框對冷陌感興趣的男人:“冷陌,久仰大名,我叫白千隱,三百年前是位在東瀛的武士,我找到一種能夠保存靈魂不散的法術,自裁在家,經過三百年時間的修煉,我變得有肉體的人還要更強,聽說你的赤冰能力強大能夠毀天滅地,特前來與你切磋。”
對於這白千隱的話多來說,冷陌要冷漠多了,一個字都不應答。
“唉,可惜。”黑火女嘆口氣:“白火的使用者沒在,那該死的貓怪竟然偷偷揹着我對付我的對手!”
“霹靂嬌娃,你不如先去把女孩收了再說。”惡鬼面具對黑火女說。
黑火女的名字,竟然叫霹靂嬌娃……
而後惡鬼面具看向宋子清:“聽說你是宋家百代相傳下來最具有天賦的一人,年紀輕輕法術高於你爺爺,甚至能和冥界至尊王冷陌打成平手,我與你們宋家世代爲仇人,你這個宋家的希望,交給我來斷送吧。”
“呵,你們這些鬼魂精怪邪術士,倒是廢話挺多,口氣不小,是不知道實力有多少。”宋子清抱着胳膊冷笑:“我才懶得管你與宋家是什麼仇人,送門來的挑戰,沒有不接的道理,你說對麼,冷陌。”
冷陌依舊不言,但周身泛起的至寒氣勢,卻足以說明一切。
女兇鬼齜着牙齒衝我嘶吼了一聲,她要向我報仇,因爲她的愛人是被我殺死的。
我們和對方相互都有了目標明確的對手,唯獨除了蹲在地的光頭男孩,依舊在逗弄着他的蝴蝶。
他要是不插手那是最好的,畢竟老鬼說過,魑魅手下的大幹部不容小窺,這男孩看去小,指不定有什麼邪術異能。
魑魅往軟塌一靠:“今天,誰先殺了那老不死的,我封誰爲大將,享受與我同等級別的待遇,誰先殺了誰的對手,享受我只低一級的待遇,你們不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修煉邪術的方法麼,殺了這些人,我魑魅將全部奉告。”
修煉邪術的方法對於這五個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誘惑,黑火女坐不住了,率先發動了攻擊。
魚腥臭味的黑火鋪天蓋地的朝我們涌了過來,大有一種火浪蓋頭的架勢。
冷陌沒動,宋子清雖然沒見過不知火,但見冷陌和我都如此淡定,他便也沒動。
“童姑娘!”老鬼焦急的叫我。
“小姑娘快回來啊!冷陌大人,你們快防禦啊!”長髮女鬼也在後面叫道。
我勾了下脣,在黑火撲到我們身的前一刻,叫道:“不知火!”
一瞬間,火浪消於無蹤。
“這……”老鬼與長髮女鬼幾人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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