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這麼早就在等我啊!”我打了一聲招呼。
老黑嗓子眼發出呼嚕聲,咧嘴似笑非笑。
“走吧,這一次,咱們要麼死在裏面,要麼活着走出來!”
老黑轉頭帶路,我則聽見師父的罵聲,“要死你死,老黑我自會相救!”
我擦,師父你偏心啊!
我心裏嚎叫不止。
卻聽老天狗笑道:“你那倒黴師父是個臭嘴。”
呃——
老黑再度帶我來到那巨獸嘴前。
巨獸懶洋洋張開大嘴,老黑回頭看了我一眼,便麻利地走進去。
我步步緊跟,說道:“老黑,咱這也是二進宮了,多少估摸出一些味道來,這一次啊,咱倆一進去,等那些畜鬼剛一露頭,你就往我身上撲,咱們就磨合這個合技。”
老黑沒叫,但似乎也聽進去了。
走進巨獸的大胃之中,老黑與我並肩。它嘶吼一聲,又見那胃一縮一彈,周圍氣息再度便得詭異起來。
我和老黑相互對視一眼,皆一點頭,那老黑重現化作一團黑影撲上來。
嘶——
那劇痛再度襲擊我的腦袋。
緊接着,全身骨骼也疼起來。
“小子,挺住!”老天狗喊。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 當劇痛來襲的那一剎那,我想起遠在成都往生谷的父母,想起法羅羣島機關城的妻子,還有跟我幾度出生入死的兄弟老貓,大牙,皮大仙——
全身飆血,一瞬間就已經浸紅了衣衫。
那壓力幾乎就要把我壓垮!
“爲了我在意的人,我——不能倒下!”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考驗,我一定能挺過去!
我大喊一聲,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力量,竟然漸漸挺直腰板!
啊——!
就在我挺直了腰板的那一瞬間,那股強大的碾壓一般的痛苦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的眼前也豁然開朗。濃墨一樣的黑霧在我眼中變成了明亮的瑩綠之色。我甚至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氣聲。
一切都變得那麼清晰。無論是視覺,聽覺,亦或是嗅覺,觸覺。
這便是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啊!
“桀桀——”一聲賤笑從背後傳來,噗呲一口咬上我的左肩。
該死!
我暗罵一句,正想着甩開那畜鬼。就聽那傢伙慘叫一聲,立即從我背上飛下去。
我忙轉身。
呃——
行動之間,竟隱隱有風雷之音!
啪嘰一聲,那偷襲我的畜鬼被鎮在地上,而我卻——沒有任何不適!
被我震到地上的傢伙早就碎裂成渣。
這麼吊?!
不等我多想,從我的四面八方撲天蓋地一般,衝下來好些只畜鬼。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老黑也沒了蹤跡,但我隱隱感應到什麼,便冷哼一聲“來得好”,衝那迎頭過來的一隻蛇女打去一拳。
轟咔——
風雷聲起。
如此同時,我這一拳直接打爆那隻蛇女。
這裏巨獸肚子裏的畜鬼,全部都是鬼將實力。一拳轟殺成渣,較我之前,可是不敢想。
要知道,鬼將實力的我也斬殺了不少,可卻沒有這麼輕鬆。
欣喜自然是有的,但擊殺一隻,便有十隻後補,我還得想辦法,否則,還不是要累死!
一瞬間,三五隻畜鬼,前後左右,還有一個從我頭頂出手。
“他孃的!”我暗罵一聲,一拳打倒對面的畜鬼,收拳提肘攻向右邊這隻,同時側出左腿,踹向左邊那一個。
身後風起。
我心思若有所動,屁股後面好像什麼東西動了一下,轉眼就聽見噼啪一聲,那偷襲的陰風立馬消失。
砰砰砰砰——
前後左右的畜鬼幾乎同時碎掉,我忙往後閃躲,然後伸出右手。
咔——
頭頂上俯衝下來的畜鬼,被我一手扼住脖子,而後猛然摜在地上。
轟地一聲,那畜鬼被摔成八瓣兒。
它剛要跑,我忽然覺得嗓子癢,咳嗽一聲,卻不想一道有如實質的光線劈出來。
轟咔——
那八瓣兒頓時魂飛魄散。
我聽見風聲再起,耳朵動了動,環視一眼,大喊了一聲。
吼嗚——
呃?
這一聲吼,頓時將這巨獸的胃都撼動了。
只見我們腳下的這片地方,猛地收縮了一下,就好像痙攣了一般。
再去看那些圍攏過來的畜鬼,早就沒了影。
牛逼了!
就在這時,鬱壘師父的聲音再度穿透進來。“馬馬虎虎合格了,自己原路出來吧。”
我哦了一聲,跨步往來路走。
行動間,這腳下好似生風,竟然比綁上甲馬符還要麻利。
往下仔細一看,我這才注意到,我的雙腳已然不見,換上了一對黑色的虎爪。
這便是合技?
眨眼之間,我便衝出巨獸的血口,一頭撲進濃霧之中。
因爲我的視力已然異變,這濃霧再也不是麻煩了,很快,我便返回鬱壘墓前。
重生學神有系統 “師父,我回來了。”我大喊了一聲,聽在兒裏,卻像是打雷。
呼——
鬱壘師父小指摳着耳朵眼出現在我面前,他白了我一眼,黑臉更黑。
“小點兒聲能死不?”
我趕緊搖頭。
“師父,我終於成功了!”我嘿嘿一樂。
“哼,還好意思笑,兩次啊,就是阿貓阿狗也有可能成功,真是丟人啊!”
“師父,歷代翁仲公都與黑哥修行合技嗎?”我問。
鬱壘師父搖頭,說道:“看情況,有的學習你老爹如今掌握的花木之術。有的修行合技。”
頓了頓,鬱壘師父說道:“你爺爺天賦異稟,他兩個都學會了,可惜遭奸人暗算——”
沉默片刻,師父搖頭道:“不說小山子了,就說你老爹,也是一次就掌握了神荼那邊的功法。”
呃——打擊啊,爺爺和老爹都好強啊!
“你也不要自怨自艾,切記,以不息爲體,以日新爲道。用你們現在的俗語說就是笨鳥先飛早入林。只要你勤奮一些,便也沒有什麼難事了。”
我恭敬道:“是,弟子明白了。”
鬱壘師父點點頭,臉色稍霽,“你也瞧瞧自己的變化。”師父揮手,兩隻青皮腦袋上長着一個墳包的小鬼一左一右提着一面獸頭作耳的銅鏡過來。
我照着鏡子一瞧,還是震驚了一把。
雖說我已經發現自己的拳頭和雙腿產生了變化,但還是沒想到,我就連容貌都改變了,這哪裏還是我,完全是一隻站立的黑色猛虎!
我的身高也憑空拔高了十幾釐米,妥妥一個壯漢!
“師父,這就是我和黑哥的合技?我爺爺那時,也是這樣嗎?”我問道。
鬱壘師父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他說:“這的確是你們倆的合技。不過當年小山子與老黑可不是這個樣子。”
“那是什麼樣?”我突然很好奇。
鬱壘師父說道:“不可描述!”
呃?
師父,這詞你用這裏真的合適嗎?
我也不敢亂說,卻對爺爺當年的合技好奇不已。
可惜,師父不說,老黑又說不出。
“第一代翁仲公與老黑的合技就是你這樣,當時他把這一合技取名叫黑虎之罰,你要是懶得起名,就這麼叫吧。”
第一代翁仲公?
我把信息消化一下,嘿嘿樂道:“既然是第一代取的名字,那就沿用他的吧。”
鬱壘師父點頭,說道:“好了,解除合技,讓老黑出來吧。”
我:“——”
“怎麼了?”師父問。
“怎麼解除?”我一攤手,一臉茫然。 “笨啊,心神守一,感應到老黑的意識沒有?”鬱壘師父白我一眼,沒好氣道。
我趕緊照做。
呃——
身體裏還真有一團黑影,那就是老黑的意識了吧。
“找到了,就把老黑擠出來。”師父的提示恰到好處。
——
在鬱壘墓前又多待一天,我和老黑已經將合技磨練的相當熟練,現如今,再變異黑虎形態,也不再痛苦。
這天,師父找到我,說道:“我與神荼不能擅離鬼門。以後的路,就讓老黑助你。”
我躬身,道:“謝師父!”
師父擺手,說道:“行了,你走吧。想着把後半部鬼門之術找回來。”
“是!”我嚴肅道。
師父道:“我相信你。回去吧。”
嗯?
鬱壘師父什麼時候轉性了?還是我之前拜了個假師父?
還是慣例,老黑送我離開。
呼——
心神返回本體。我微微一顫,仰頭倒下去。
望着靜室的棚頂,我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我與黑虎的合技,不但體現在戰鬥力強大到變態,還有一個我沒有想到,卻又缺少不可的技能,皮糙肉厚!
就拿那隻偷襲我的畜鬼來說,那傢伙不但沒有傷到我,還被我震了出去。
這變態的防禦力,怕是要跟老貓的冰魄龍魔甲相仿,甚至要更牛逼。
哈哈,平時我就羨慕老貓那一身甲冑,這次終於如願。
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我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看看秦楚齊給我準備的鐘表,差不多一週。
我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留言。
秦楚齊每天一條,都是詢問我如何如何。
皮大仙也有一條留言,他說:伊奧尼亞海的戰場上,神廟軍隊幾乎殆盡,死傷,再加上逃走的,有三四十個魔神。
聖教王國這一頭,死掉兩個牧靈。白衣主教軍團幾乎全軍覆沒,紅衣主教很多。聖教裁判所的副裁判官死在後趕來的瓦沙克偷襲之下——
我放下手機,暗忖道:“瓦沙克也趕去伊奧尼亞海了,看來他也開始行動了,按照我來的協定,他這時候去找巴爾,該是誆騙巴爾成爲那入甕的王八。”
真入神時,秦楚齊每天一條的問候信息又至。
我勾起嘴角,心頭生出暖意,於是便端着手機回覆。
“媳婦,修行很順利,鬼門之術已經小成。如果時間允許,我還要把大五行勘鬼術好好琢磨琢磨。”
不一會,秦楚齊的信息又發過來,“老公,機關城目前還算安穩,你放心修行,外面有我。ps: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啊!我在家等你!飛吻。”
我呵呵笑起來,回覆秦楚齊,記住了。補充一個愛心一起發出去。
秦楚齊也知道我剛從修行中放鬆下來,也不敢纏着我發信息,最後發一條信息,叫我快去換衣服,吃飯,不要再回了。
我微笑着放下手機。起身換下這一套衣服,聞了聞自己,皺眉道:“當初怎麼就忘記讓魯班多加一個淋浴間了呢?”
在衛生間簡單擦拭一番,我才換上新衣服。
吃喝完畢,補充了體力,我倒頭趟下。
大五行勘鬼術,我最早在翁牛特旗的沙丘之中小成。可隨着戰鬥級別越來越高,我發現很多鬼妖能逃避勘鬼術的搜索,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提高大五行勘鬼術。
但是當初大五行勘鬼術,莫笑爺叫我分別去五行之地感應五行氣,如今我勘鬼術小成,這些修行都可以免了。我得想一個辦法——
莫笑爺曾經告訴我,大五行勘鬼術後一個境界,需要個人去領悟,沒人能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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