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東兩手一攤,意思是沒辦法,誰叫你沒帶身份證!
看著傅遠東喊了趙新和小六正要和他們說開車回江城的事,溫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她的身份證,悻悻的交到了傅遠東的手中。
「身份證,給你!」
溫暖沒好氣的說道。
傅遠東腹黑的笑了笑,轉手將身份證交給小六,叫他去買飛機票。
不久后,溫暖在傅遠東的監督下和他,以及小六一起坐上了開往江城的班機。
三人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將近下午四點鐘。
昆城和風暖暖,江城卻是漫天風雪。
剛下飛機,溫暖就冷的直打哆嗦。
傅遠東將溫暖攬在懷裡,恨不得將身上的襯衫脫下來給溫暖穿上。
好在小六很快將行李箱拿了過來,傅遠東打開行李箱,拿出他上車前準備好的一件深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給溫暖穿在身上,然後,隨手捏了捏溫暖的臉龐,道:「好些了嗎,還冷不冷?」
羽絨服穿在身上,溫暖瞬間就感到暖和了許多。
她看著傅遠東身上單薄的襯衣說道:「我不冷,還是,你,你穿上吧。」
溫暖說著話就要將剛剛穿上的羽絨服脫下來,讓傅遠東穿上。
「還不冷呢,這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傅遠東站在溫暖面前,彎腰將羽絨服的拉鏈給拉上。
溫暖看著這樣的傅遠東,有些莫名的感動。
她後悔了,一路上她就沒怎麼好好和傅遠東說話,只故意氣他呢。
「老大,這衣服給你穿。」
小六在公共場合一般不稱呼傅遠東為門主,要麼是稱呼他為老大,要麼稱呼他為傅總。
溫暖看向小六,原來是小六正將自己的那件棉服拿給傅遠東穿。
「不必了,許營馬上就到了,我上飛機前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他會帶件棉服過來。」
「老大,你先穿一會禦寒,等您的衣服到了,您在還給我就是。」
「行了小六,趕快將棉服穿上,我不冷。」
小六知道自己再堅持也沒用,其實他一米七左右的個子,傅遠東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他的衣服傅遠東估計也穿不上。
溫暖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上前一步,主動挽了傅遠東的胳膊一起出了飛機場。
小六拉著兩個行李箱跟在二人身後。
不久后,三人坐上了許營開來的傅遠東的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車。
傅遠東穿上了許營帶來的一件深灰色品牌棉服。
小六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傅遠東和溫暖坐在後排。
一路上,傅遠東就沒有鬆開過溫暖的手。
溫暖的手很涼,傅遠東的略帶剝繭的大手溫暖著她的手。
車上暖氣開得很足,溫暖的手好一會兒終於暖和了起來。
許營:「傅總,我們是直接去公司還是——」
「直接去公司。」
「好的,傅總。」
溫暖看了傅遠東一眼道:「東哥,前面路口我下車,坐計程車回家,就不和你們一起去公司了。」
傅遠東:「聽話,我到公司里處理些事情,你在那兒等我一會,我忙完後送你回家。」
「東哥,我記得回家的路,就不麻煩你了!」
「知道你記得回家的路,我有事要去你家一趟行不行!」
傅遠東說話的語氣有些強硬。
溫暖才不相信傅遠東有事要去她家,不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羽絨服,心道:「算了,看在羽絨服的面子上,等會就等會吧。」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很快停在了傅氏集團大樓前。
小六迅速下了車,然後為傅遠東拉開了車門。
那邊,一位身穿保安服的男人快步跑上前,想給傅遠東拉開車門,卻沒想被小六搶先了一步,退而求其次的繞到溫暖那邊幫著溫暖打開了車門。
溫暖抬眼看過去,見到那保安就是那個第一次阻攔她進大樓,第二次狗腿的幫著傅晴母女欺負她的那位保安,她隨即笑了笑。
那保安也認出了溫暖,神色有些尷尬。
那邊傅遠東已經下車,看著溫暖還沒有下車,就道了句:「夫人,還不下車!」
溫暖蹙眉,什麼夫人不夫人的,這傅遠東喊得還真是順口。
「原來是總裁夫人呀,快請下車,以前,以前,小的,小的真是對不住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
溫暖笑了笑,下了車。
「夫人,他以前得罪過你?要不,我將他開除了算了。」
那保安嚇得臉色都變了。
傅氏集團的保安比別的地方的保安工資高,待遇好,他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溫暖走向傅遠東,淡淡說了句:「我第一次來這裡找你的時候,他誇我長得漂亮,算不算得罪!」
傅遠東聞言,看著那保安道了句:「有眼光,這個月獎金翻倍!」
那保安因為溫暖的一句話,突然間獎金就翻了倍,心中對溫暖是既感激又愧疚。
感激的是溫暖不計前嫌,還幫他說好話。
愧疚的是,他第一次見溫暖的時候,嫌棄她穿的衣服是地攤貨,不讓她進集團大門,後來還是扈少來了,她才能進去的。
誰知道她有一天,會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啊。
早知如此,當初他應該對她禮貌一點。
他發誓,以後,他再也不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了!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許營已經將車開走,並給齊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溫暖回來了,本來溫暖第一時間是要回家的,可是傅總將溫暖帶去了傅氏集團,晚些時間,傅總和溫暖會一起去看她。
而溫暖穿著寬鬆肥大的男式羽絨服跟著傅遠東和小六一起乘坐總裁專用電梯去了頂樓——三十六樓。
溫暖被傅遠東的特助林峰安排到了傅遠東的休息室休息,並告訴她傅遠東有一個很重要的視頻會議要召開,要她耐心等一會。
溫暖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
和上一次在這裡等傅遠東一樣,她迷迷糊糊的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休息室里開著暖氣,暖意融融的,一點也不冷。
傅遠東開完會就快步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靜靜的,沒有開燈,傅遠東看著裡面黑漆漆的,以為溫暖等得不耐煩,早就走了,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隨手打開休息室的燈,走了進去。
客廳里的沙發上,溫暖依舊穿著他的那件深黑色羽絨服睡得香甜。
傅遠東的唇角微微的上揚了些,一抹寵溺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他坐在沙發上,專註的看了溫暖一會,隨即開始辦公。
外面雪花洋洋洒洒,天寒地凍,休息室內燈光明亮,溫暖如春。
溫暖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八點鐘。
她睜開眼就看到傅遠東坐在沙發上認真辦公的樣子。
他辦公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
他一手拿著筆,一手翻閱著茶几上的文件,俊逸非凡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深邃的眼眸中是極度的淡定和睿智。
他的氣質矜貴出塵,燈光照映著他,更顯的他皎皎如天上明月,燦燦如熠熠星辰。
溫暖看得有些發獃,這時候,傅遠東抬起頭看著他道了句:「我有這麼好看嗎,你看你,趕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溫暖下意思的就抬手去擦嘴,可是,哪有什麼口水啊!
她這才後知後覺,訕訕道:「你以為你是大美男啊,真是!」
傅遠東笑了笑,合上手中的文件,放下筆,站起身走到溫暖身邊。
「既然醒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你媽剛才打電話過來,我接的電話,我告訴她你睡著了,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你們家吃飯。」
溫暖欲哭無淚。
這叫什麼事,我的電話你幹嘛不喊醒我叫我接。
再說了,你接了就接了吧,還說我睡著了,我媽要是誤會了怎麼辦!
「對了,這件羽絨服,是林峰的老婆幫著買了送過來的,穿穿看,合不合適!」
傅遠東說著話,從門旁的柜子上拿了一個衣袋過來,他拿出衣袋裡的一件羽絨服交給了溫暖。
那件羽絨服的顏色是橙紅色的,很鮮艷,款式是寬鬆的休閑版,配上溫暖身上穿著的黑色小腳褲,還是蠻搭的。 安德羅墨達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張毛絨絨的白臉。她嚇了一跳,猛地坐了起來,喘著氣定睛一看。原來是兩隻可愛的小毛球。他們蜷縮著身體,膽怯地看著她,微微抽動著雪白的小尾巴尖。安德羅墨達舒了口氣,輕柔地伸出手去和藹地撫摸著兩個小球,兩個小球舒服地嘆息一聲,重新跳上她的膝蓋,爭先恐後的往她懷裡鑽。這時,一隻看上去挺厲害的母狐進來了。安德羅墨達抬頭望著她,手繼續撫摸兩隻毛球。白狐監視了一會兒以後,微微甩動了一下尾巴,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咕嚕咕嚕的喉音,大概是允許安德羅墨達摸她的孩子了,然後就大踏步地走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冒出了一隻母狐,身後還跟著一隻公狐。那隻公狐身材挺拔,相貌不凡,一看就是王者。他向那隻母狐點點頭,低聲咕嚕了些什麼,那隻母狐點了點頭,沒有把握的走上前來。然後她說話了,讓安德羅墨達大吃一驚。雖然都是些隻字片語,但終歸是人類的話。
「安德魯,陛下,渴望,謝謝你,」她彆扭地說道,「如果,沒有,你。狐狸,屍體,給,人類。人類,很壞,殺,白狐。今天,差點,狐狸,死,更多。謝謝你。」說出這些話來,她累壞了,然後瞄了一眼那隻公狐,得到許可后便又退後了一步。
「呃,我只是在盡我的責任,」安德羅墨達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那幾個人是壞人,他們獵殺你們。……呃?等等,咦,那個男孩呢?」
「男孩,同夥,很壞,」那隻母狐搖著頭說道。「雪地里,凍死他。」
「不!」安德羅墨達驚慌地叫了起來,「那個男孩是無辜的,他是被迫和那幾個人待在一起的。他一直在偷偷地扔掉那幾個人的彈藥,為了保護你們!」
母狐為難地看看公狐,嘰里咕嚕地翻譯著。那隻公狐豎起耳朵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然後又報以同樣的嘰里咕嚕。他轉向一隻在身邊隨身伺候的年輕公狐,低聲咕嚕了幾聲,公狐就跑出去了。那隻母狐注視著這一切,然後點點頭,對安德羅墨達說道:「這麼,你們,好人。狐狸,恩人。聽你的。我們,男孩,巢穴,溫暖。現在。你,名字?」
安德羅墨達大致猜出了這些零零碎碎的詞語組成的意思。她回答道:「安德羅墨達。」
「安卓墨達。」母狐重複道。
安德羅墨達搖著頭。「安-德-羅-墨-達。」她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安-柘-沃-墨-達。」母狐說道。安德羅墨達聳聳肩。「差不多。」她說道。
「安卓墨達。」母狐回過頭去對公狐說道。公狐點點頭。
「安德魯,玫咖。」母狐依次指著公狐和自己說道,「比利,白雪。」她指著那兩個小毛球。小毛球們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在笑。
「安德魯,玫咖。比利,白雪。」安德羅墨達重複道。母狐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候,那個男孩也被帶進來了。母狐轉過頭去盯著他。「名字?」
然而男孩木木地直視著前方,似乎什麼也聽不見。
「她在問你你的名字。」安德羅墨達見狀也有點兒著急,便低聲催促。可是那個男孩似乎被凍傻了,他依舊那麼愣愣的。但身體在發抖。
「男孩,冷,說不出話。」安德羅墨達迅速對母狐解釋。母狐似乎不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公狐嘀咕了一會兒。公狐聽著,點了點頭。也不滿地嘀咕了一聲。
「留下,我們,照料你們,等待,舒服。再見。」兩隻狐狸一前一後地退出了巢穴,比利和白雪則樂顛顛地跟在後面,雪白的小尾巴擺個不停。
「好了,」安德羅墨達轉向那個頭部還在滴血的男孩,「你究竟是誰?」
那個愛斯基摩男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唐突而又有點兒膽怯地反問:「請問,您是誰?」
安德羅墨達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似乎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容而又迅速地回答道:「安德羅墨達,仙女座。」
那個男孩真是非常的聰明。他一聽就明白了安德羅墨達的身世,瞪大了眼睛,欽佩地點了點頭:「哇,我就知道您一定來歷不凡,果然是天庭仙王的女兒!」
安德羅墨達注視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天庭、仙王這些詞呢?最重要的是,他怎麼會一下子就相信自己呢?
「我是愛斯基摩當地人,我想您也已經注意到了,」男孩繼續說道,「我的名字叫愛摩卡?斯基德德,我的父母都跑到了南極,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們走了,我留下了,我要在這裡保護動物。但是那三個壞人,他們逼著我,說他們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如果我不帶他們去找北極狐,他們就會殺了他們。我別無選擇,只好跟著他們,但我還是力所能及地為動物們提供幫助,譬如扔掉子彈。但是我是有罪的,我帶領壞白人找到了珍貴的北極狐。」
「所以,你才主動挨了我那一下,是嗎?」安德羅墨達突然想了起來,「還有,我讓你離開時你也不肯,是故意在懲罰自己,對吧?」
愛摩卡點點頭。「是的,我挨那一下完全是心甘情願的,」他回憶著說,「這是我罪有應得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想再挨一下呢。」
「你總是這樣嗎,自己懲罰自己?」安德羅墨達渴望好好了解了解這個勇敢的小男孩。
「是的,總是這樣。」
「你今年多大了?」安德羅墨達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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