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為了將她這個後母接回去都去找安隅幫忙了,但安隅拒絕了。
到頭來,她落的個體貼大方的名聲,安隅呢?
趙書顏的心機,何其深沉?
「你一口一個心機婊小賤蹄子,回趙家之後還不是照樣要跪舔人家?」她豪不客氣的戳著胡穗的心窩子,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挖著她的心。
絲毫不念及什麼母女之情。
這二人在一起,火星撞地球。
「我跪舔人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一身傲骨,到頭來如何?」胡穗一句反問,讓安隅話語聲戛然而止,更甚的是目光里漸漸布滿了寒霜。
冷涔涔的視線落在自家母親身上,是那般陰涼。
「最起碼我還有一身傲骨,你有什麼?」
「我有什麼?」胡穗似是聽聞了什麼好笑的話語,在道;「市長夫人的頭銜能讓我在首都暢通無阻,我有這個、就夠了。」
有些人終其一生只能做夢的東西,已經被她牢牢的握在掌心,這就夠了。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最起碼我求的了自己想要的,你呢?你跟唐思和那麼刻骨銘心,到頭來不也還是嫁給了徐紹寒,你空有一身傲骨有何用?」
哐當一聲,安隅抄起手邊的不知名物體朝著胡穗而去,那陰寒泛濫的目光恨不得能撲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而胡穗,似是早就料到安隅會如此。
一直白瓷印花玻璃杯在她身後牆壁上開了花。
碎屑落在沙發上。
「在讓我聽見你提起過往,別怪我不顧那狗屁的母女之情來撕爛你的狗嘴,」她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話語在狹小的客廳顯得那些陰寒。
安隅怒目圓睜的視線布著陰狠落在徐黛身上,似是一隻發了怒的野狼,馬上就能衝上去撕咬她。
而胡穗呢?
她除了在沙發上挪了個位置在無其他動作,「握手言和低頭說句抱歉就能磨滅你們在國外那些年的你來我往?安隅、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的心,而唐思和,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人,他心繫你安隅。」
「你說我唯利是圖的時候看看你自己,能好的到哪裡去,你明知你與唐思和二人在無可能,卻還在享受著他的照顧,你口口聲聲對外言語你們是摯友,你若真當他是摯友,就應該像死了那般乾乾淨淨的消失在人家身旁,而不是跟他待在一家事務所上演什麼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戲碼。」
「安隅、你比我還賤,我謀的是權利,權利是個死東西,不會傷心,而你害的是人,人是活的。」
「我素來不知,原來一個拋夫棄子為了權利不折手段的女人也可以如你這廝仰著高傲的頭顱教訓別人,胡穗,你有何臉面來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說三道四?說句不好聽的,現如今的我都是由你造就出來的,你怎還能理直氣壯的跟我理論什麼權利什麼人?誰給你的臉?你死去的母親把她那張臉剝下來給你了嗎?」
她怒不可歇的容顏配上這咬牙切齒的話語,怎能不寧人發怒?
安隅開口,將胡穗貶的一文不值。
那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恨意與怒意。
好似她就是一個風花雪月為了權利什麼都不要的女人,為了權利什麼都可以犧牲的女人。
「你為了權利犧牲了那麼多人,卻此刻還能冠冕堂皇的在我跟前高唱你的偉大,胡穗,倘若世間領導人如你一般,那這塵世間的女子只怕都得成婊子。」
「趙老爺子和你母親同一天去世,你披麻戴孝跪在老爺子靈前哭到抽搐時可曾想想是誰將你養育成人的?說我惡毒?我怎能抵你一分一毫?你千萬莫要那我同你比,我覺的噁心。」
這日午後,母女二人在綠苑公寓無疑是拿著言語的刀子互砍。
恨不得將對方身上的沒一塊肉都砍下來,更甚是恨不得將對方的每一分血都放干。
「安隅、我在賤,也是你母親,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想與我脫離干係,你剔骨放血也還不清。」
話語落,靜謐的空氣里響起意思冷嘲,只聽安隅一字一句萬分清楚道;「你配嗎?」
想讓我剔骨放血?
我的肉和血拿去喂狗也不便宜了你這種人。
「你生我,養我了嗎?你將我扔在趙家任人打罵,可曾護我一下?那十五年,你生怕我會影響你的趙夫人的地位,趙家那群人欺凌我的時候,你恨不得巴結她們在旁邊為他們鼓勁加油,胡穗,你噁心噁心你自己就夠了,可千萬別噁心我。」
言罷,她冰冷的視線泛著幽芒落在胡穗身上,狠狠颳了她一眼。
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臨出門,面上假裝的堅強在瞬間崩塌,她靠在電梯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低頭之間,一滴清淚狠狠的砸進地磚。
砸的她頭暈腦脹,險些站不穩。
就連著扶著門邊的手都在微微顫慄。
漫漫餘生、鬱郁獨行、痛、痛、痛。
電梯門開,她還來不及收去眼角淚痕,乍一眼便撞進唐思和眼眸中。
後者視線有一閃而過多的驚訝。
觸及到她臉面上的淚痕時,溫文爾雅的男人瞬間怒火高漲。
猛的伸手將她拉出電梯,俯身狠狠問道;「她欺負你了?」
他知曉胡穗住過來了,這幾日,二人不止撞見過一次。
安隅未言面色,慌忙擦去眼角淚水,卻被唐思和帶著往電梯去;「走、我帶你去討回來。」
「唐思和,」她出口喚住滿身怒火的男人。
「沒有,」她答。
「那你哭什麼?」
男人的質問聲讓男人靜默未言。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跟她聊心聊到感人之處忍不住自己的淚水,」男人冷嘲的話語配著手間的力道,足以告知旁人他的怒火有多旺盛。
「懟了幾句、有些委屈。」
「委屈個屁,與其有時間在這兒乾巴巴的委屈不如伸手打回來,」說著,他又準備拉著安隅上電梯,大有一副一定要帶她討回公道的架勢。
「瘋了?閑言碎語淹不死人嗎?」她伸手扯住男人的臂彎,急切問道。
「你的律師,怕什麼閑言碎語?」唐思和怒問。
對於胡穗,對於這個將孩子拿出去貢給他人娛樂的女人他實在無半分好印象。
他不喜胡穗,別人是不喜她狐媚的手段,而唐思和不喜的,是她不配為人母。
見安隅經久不言。
唐思和知曉,在緊抓不放,怕是過火了。
鬆開她臂彎,溫溫開腔;「到吃飯的點兒了,是回家還是出去吃點?」
安隅猶豫。
唐思和到底是同她相熟許久,太過了解這個人了。
「 赤霄之光武傳 ,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日吧!」他說著,沒有給安隅反應的機會,拉著人便走。
屋外,葉城靠在一旁樹底下抽煙,乍一見唐思和拉著自家太太的手出來,嚇的險些將手中的煙都給扔了。
指尖暖婚︰晚安,紀先生 。
葉城尚在反應中,唐思和驅車,揚長而去。
「我x,」見此,葉城哪兒敢怠慢,猛的衝上車,追上去。
怕回頭跟自家先生交不了差。
這方,唐思和驅車在前,葉城驅車在後,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望向身旁人,淡淡問道;「有人跟你出來的?」
「磨山警衛,讓她跟著吧!」安隅早就發現了。
話語至此,唐思和未言。
只是這夜、接連數日晚歸的徐先生心中覺得甚是愧對自家愛人,將所有事情扔給徐君珩,道了句回家陪老婆,提前走了。
剩下華慕岩跟鄧易池咬牙切齒的直想爆粗口。
只是不曾想,歸家、不見人。
問及徐黛,說是出去了。
到了飯點,依舊未歸。
男人站在客廳內,欲要伸手撥自家愛人電話,又擔心她有事在忙,觸了人眉頭,便轉念間將電話撥給了葉城。
靜謐的車廂內乍一響起的手機鈴聲讓葉城正盯著院落里的葉城險些嚇破了膽。
拿起一看,魂兒都去了一半。
抖抖索索接起電話,「先生。」
「在哪兒?」那側,男人嗓音平穩,未帶任何情緒。
「在老街這邊,」他如實告知。
「在老街作何?」男人眉頭蹙了蹙。
「在吃飯。」
「跟誰?」
跟誰?這一問,問的葉城險些都快哭了。
跟唐先生、他能說嗎?
若是不說,怕以後會死的更慘。
於是,當葉城顫顫巍巍的道出唐先生三字時。
那側有冗長的靜默。更甚是隔著手機,他都能感受到來自自家先生隱忍的怒火。
良久。男人吐出兩個鏗鏘有力帶著冰渣子的字,嚇得葉城險些將手中手機給扔了。
「地址。」
「老、、、、、老街二十七號居酒屋。」
啪嗒一聲,那側收電話收的萬分乾脆利落。
這夜、徐先生滿身愧疚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讓驅車將人送下來時,只覺後背一片鋒芒,讓他這個開車的人愣生生的嚇住了一掌心的汗漬。
恨不得能將汽車開出飛機的速度都是好的。
結果,天不遂人員,連過兩個紅綠燈路口都堵車。
堵的他心驚膽戰的。
七點半,徐先生推開車門下車,跨大步往目的地而來。
沿路走來,周身那冰寒透著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氣息,嚇得一路上觀望他的人不由的紛紛收回目光。
這夜,一行多人正鬧哄哄的聊著宋棠那個奇葩案子。
突然肩頭一暖,側眸望去,便見徐紹寒單手插兜站在身後,一手搭在她肩頭,那閑適的模樣哪還看的出半分怒火?
「你怎來了?」她顯然稍有疑惑。
「恰在附近辦事,見葉城在,便進來了,」他說的冠冕堂皇,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是特地火急火燎從磨山趕過來的。
安隅信嗎?
自是不信。
可不信又能如何?
能當著眾人的面撫了她的面子嗎?
「難得見徐董真人,來來來,一起坐呀?」
一句話,將某些人逗笑了,難得見他真人?
徐董這形象比他高天之上的菩薩還高上幾分。
「得坐,得坐、畢竟我們蹭了人不少下午茶,」本事一句無心話。
卻讓拉開椅子坐在安隅身旁的徐先生狠狠捏了捏自家愛人的掌心,痛的安隅一聲輕嘶。
離的尚近的唐思和清晰的聽到她的聲響。
側眸望去,對上徐紹寒陰寒挑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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